Hotch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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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可爱!陪!我!玩!

[玉碧/青也] 思凡(二)

-3-

诸葛青和傅蓉的故事前半部分像边城,后半部分像围城;是翠翠瞥见傩送,是方鸿渐遇上唐晓芙。拿两个字概括:没成;拿四个字儿概括:始乱终弃。

转折点在王也。

诸葛青和傅蓉投宿时候正遇见王道长下山找张大床,嘴角带血,脖子上有伤,两只眼睛通红,元气像被抽了一半。俩人见了这副模样的王也,当下齐刷刷瞪直了眼睛,惊得王也一个没站住险些就坐地上。

傅蓉瞪眼睛是为惊讶,王也下了山,碧游村也就差不多被全歼了,她脑子里那几根筋一时转不过来;诸葛青瞪眼睛是开了显像心法,瞧瞧王也身侧残留的炁,他立马把王也扳倒马仙洪付出了多大代价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想把他掐死。号称不乐意动粗的武侯传人有了这个想法。

最后诸葛青对着那缠了绷带的脖子还是没下去手,指头在粗纱布上摩挲一圈儿只憋出一句话。

“换药叫我。”

“得嘞。”

王也没跟他客气,把散到额前的碎发向后抹一把,冲着诸葛青笑得吊儿郎当,完全不把命放心上。

当天晚上诸葛青捏着半包南京在旅馆阳台坐了整晚,到了早上给清洁工剩下一个空盒和半缸烟灰。等他终于把说辞想好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措了一晚上的辞统统用不上了——王也还在梦里,傅蓉已经不见踪影。

微信失踪,电话不通,连张纸条都没留。诸葛青也知道她做到这份上不容易,毕竟不是每个姑娘都能看着男朋友疯狗一样往另一个男人身上扑还能不杀人放火,何况还是个精通刀法的姑娘。剑气大师级别,能一刀解决的事绝对不用两刀。

但傅蓉的确不机灵,在付出感情方面竭力而又随意,不过这不代表她不敏感。她知道诸葛青六根烟里两根为挣扎三根为懊悔,还有一根在她身上为难。所以她选择不告而别,跟诸葛青划清界限。如果没办法有个好结果,那至少留下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以后的事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可当时真的是爱啊。

当天下午王也顶着一脑袋杂毛爬起床时,诸葛青已经成了光棍一根,蹲在王也门口等着被捡。面容上的感情里一半愧疚一半轻松,合着是不怎么难过,既没一哭二闹也没上吊。王也看着他嬉皮笑脸,恨不得立马在那张漂亮面皮上留一次真实的回响。

总之书生该遇女鬼,道长应犯狐狸,不管最后到底回没回响,俩人算是结伴一块儿走去提前四十年退休,还都心照不宣地把碧游村的事儿绕过去避而不谈。

王也对享受生活没什么心得,山上呆的久了连啃个馍馍都觉得舒服,所以大多数时候被诸葛青牵着鼻子走。俩人先喝淮南老鸭汤,再吃糯米稻花鱼,一路顺风顺水,走哪儿哪儿大吉。

张灵玉微信发过来的时候他俩正端着茶盅听评弹,玉翠正唱到“痴心一片无别望”,全场屏息凝神静候下文,王也的手机就不争气地嗡嗡响,窘得道长拎上狐狸,茶都没喝完就落荒而逃。

“估计张楚岚也回去,老天师这是找你做说客啊。”诸葛青盯了对话框良久,才硬生生把“你俩什么时候加了微信”换成一句分析说出口。

王也没接话,长吁一声就把手机往回抢,上携程找班机订机票。

没招儿啊,去呗。别说过元旦,下油锅也得给老人家面子啊。

毕竟不是旅游旺季,去鹰潭的机票好订,他才进了付款界面,就有一只贼手伸过来,在数量栏点了一下加号。总价格立马翻倍,一张变成了两张。

“你元旦不回建德了?”

“过个节见的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您想让我把惨败过程跟她们再回忆几遍?”说这话时诸葛青满脸写着痛心疾首与找揍,王也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先领悟到哪个才不负他苦心。

“你活该。”王也摆弄着手机用指纹付款,屏幕上只剩下一个绿色的小对号,“当初被我用太极削一顿多好,我再故意被你拆几招,你不丢面子,我也回得去武当。”

“那哪儿成啊,不挨顿揍哪儿来跟您故地重游的机会唷。”

后来他俩倒是真故地重游了,站在看台空荡荡的竞技场里边走边说笑。诸葛青觉着这感觉很奇妙,对面的人依旧,可心态今非昔比。这要是放在罗天大醮前,饶是他花花肠子也想不到会跟这个道士产生一星半点的联系。

世事变得快啊。白驹过隙,乌飞兔走,旧瓶装新酒。

-4-

张楚岚没再叫王也和诸葛青,让他俩自个儿唠去吧。

碧游村王也咬着牙要暴打诸葛青的时候张楚岚就觉得事儿不对,王道长不像是能轻易被别人左右情绪的主儿,先前张楚岚找人绑架他家人没见多生气,这诸葛青一跳反他怎么就坐不住了呢。

张楚岚也不傻,脑筋儿一转就知道是为的傅蓉,王道长那点儿酸意醋劲全写脸上了。

都是修行的人,张灵玉也一样。蓝眼睛里含一汪春水,心里想的什么全在眼睛里盛着,一眼就能看破。可他能看破张灵玉,张灵玉看不透他。这天师府六十五代亲传传人心眼比烧火棍都直溜,张楚岚现在告诉他自个儿罹患绝症,估计张灵玉隔天就偷摸买骨灰盒去了。

愁,可真愁。

不过抛开别的事儿不谈,火锅是真好吃。张楚岚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往嘴里送肉,嚼嚼嚼,咕咚咽下肚。身边小瓷盘子里的东西像是怎么也夹不完,他侧头一看,张灵玉正拿小漏勺源源不断往他盘子里舀。

“哎,我自个儿来就成。”小师叔给夹菜哪儿消受得住,张楚岚当下就把盘子里吃的往张灵玉碗里倒了一半儿,“小师叔您也吃啊,不然我这晚辈后生心里头过不去不是?”

张灵玉没搭腔,筷子夹起碗里一块冻豆腐。豆腐煮得正是时候,吸饱了火锅汤汁,外皮撑得软嫩,一咬下去汩汩溢汁水。他烫得一激灵,舌头像是脱了层皮。

张楚岚见他才咬一口便蹙了眉头,再一看筷子中间夹着的冻豆腐,就把发生了啥事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笑得乐不可支。

“这不是这么吃的,冻豆腐直接咬烫舌头。”他接过张灵玉的筷子凑过去,却不接碗,就着张灵玉的手戳弄酱碗里少了四分之一的豆腐块,汤汁被他压进酱里,酱又随他歇力吸进豆腐,一来二去戳弄几番,方才把筷子递回张灵玉的手,“你再试试?”

张灵玉觉着窘迫,却还是夹起来再咬一口,芝麻酱香伴着豆腐侵入口中,萦在齿间味道与触感。他小口小口咽下去,还不忘舌头尖把唇上的酱汁扫进嘴里。

“确实好吃。”

“天师府不常吃吧?”张楚岚嬉皮笑脸看着张灵玉,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自顾自又埋头对着一众羊肉丸子苦干。

情绪写在面皮子上也好啊,起码这块儿豆腐好吃,是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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